财政货币政策需“双发力”

  提振第二季度经济增长,对实现全年经济增长目标至关重要。但是面对复杂的内外环境,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应如何发力?

  多位与会人士认为,要“不计一切代价”加大政策力度稳定经济,尤其是对民生支出保障和中小企业要加大政策支持力度。

  积极的财政政策发挥更重要作用

  基建投资是稳投资、稳增长的关键抓手。中泰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李迅雷表示,今年一季度,基建投资同比增长8.5%,比较强劲。但他认为,可持续性上存在不确定性,“一方面,基建投资的回报率在下降;另一方面,地方政府专项债不断增长,如果继续投资基建,地方政府杠杆率水平会越来越高”。出口方面,受美联储货币政策的收紧及海外供应恢复影响,外需呈现下降趋势。因此,在李迅雷看来,促消费意义就非常重要。

  聚焦在政策运用上,李迅雷认为,目前货币政策作用有限。“从最新公布的金融数据看,无论是居民信贷还是企业信贷都显著回落,而在美国加息的背景下,我国降息空间有限。所以,要继续加大财政政策实施力度。”李迅雷表示。

  野村证券首席经济学家陆挺也表达了相同的看法。他认为,今年要加大财政支出力度,优化财政支出方向。通过加大财政支出力度稳定预期,保障基层政府的稳定运行,并加强对市场主体的保障。

  在具体投入的方向上,李迅雷认为,过去财政政策主要是用于稳市场主体,拉动就业,而直接用于消费领域的投入偏少。因此,财政政策要重点用于消费方面,例如可以发行消费券。“在2020年疫情大暴发的时候,美国主要是通过直接发现金给居民家庭,但这个没有消费券有针对性。”他说。

  陆挺也表示,财政支出要突出纾困的重要性。针对需要纾困的家庭和中小企业,应通过财政政策撬动信贷政策,比如增加贴息、贷款的担保,在纾困方面给予一定的租金减免、税费减免。

  结构性货币政策发挥挑大梁作用

  疫情暴发以来,我国没有搞“大水漫灌”,而是采取结构性货币政策逆周期发力,信贷资金直达中小微、科技型企业,定向精准支持制造业等重点领域。近期,人民银行又推动设立科技创新和普惠养老两项专项再贷款,促进金融资源向重点领域与行业倾斜。

  清华大学五道口金融学院院长张晓慧认为,结构性货币政策既激活了微观主体活力,增强了总体创新能力,稳定了产业链、供应链,也稳住了宏观经济。

  “当前结构性货币政策工具约占到人民银行对商业银行债权的60%左右,已超过中期借贷便利、逆回购操作等普通类型的流动性支持在债权中所占的部分。”清华大学金融科技研究院金融发展与监管科技研究中心主任、华夏银行原行长张健华表示,市场化是货币政策传导的改革方向,通过价格调控取代数量型调控。当前价格型的货币政策工具用得相对少一些,数量型的工具用得比较多,并且结构性货币政策工具使用越来越具体。

  对于实施结构性货币政策工具的作用,张健华分析称,一是能够向市场传递信号,即人民银行货币政策除总量与价格外,预期管理和引导性导向也很重要;二是此类直达的货币政策工具缩短了传导路径;三是起效快,而无论是数量型还是价格型货币政策工具,发挥作用都有一定的滞后期;四是能够直接降低一部分企业的融资成本。

  总量政策亦不能忽视

  与会嘉宾对于后续结构性货币政策工具的使用也提出了一些思考。

  张建华认为,第一方面,鉴于结构性货币政策工具的指向性较为清晰,因此需要人民银行与政策制定者走在市场前面,要更清楚地知道投向哪些行业的效率会更高;第二方面,这种以价格优惠吸引银行撬动资金的方式,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不如投资性质的财政资金更加有效;第三方面,结构性改革也是长期问题,通过货币政策的短期工具来支持长期结构变化有一定难度。

  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讲席教授、副院长,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主任黄益平建议,货币政策要以总量政策为主,结构性货币政策可以做,但是要做得更加谨慎一些,避免带来新的效率损失。

  “货币政策肯定是很重要,但是不是应该采取更多的直接措施作用于微观层面的经济主体,尤其是更多发挥财政政策的作用?”黄益平强调,即便要采取力度比较大的货币政策,也应更多关注总量层面、宏观层面的效应,而对于一些结构性的措施保持相对比较谨慎的态度。同时,他还建议当前“以我为主”的货币政策在跨境资本流动上要做一些文章,给国内的货币政策带来更大的独立性拓展空间、增加更大的自由度。

关键词阅读:财政货币政策 结构性

责任编辑:申雪娇 RF130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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